橄榄味儿的

是个北妈

【巍澜衍生/齐心协力】可汗好细腰

我的齐小二怎么可以那么惨!!!

必须给他发媳妇儿!!!


“怎么是你?”突厥新任可汗伯力在这小登科的双喜之夜犯了难,眉头紧锁地望着喜床上掀了盖头笑意盈盈的小公爷。

“说好的新娘子呢?”

话音刚落,床上人就收了笑,一双大眼睛顷刻间蓄满了泪水,亮晶晶的就像刚从水底打捞上来的玉石。小公爷哀怨地看着刚和他拜了堂的伯力,眨巴眨巴眼,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落下,惹得新可汗心里一阵紧张。

他委委屈屈地开口:“怎么,我不配做伯力弟弟的新娘子吗?”

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好吗!伯力瞧着面前束冠簪缨的男子,怎么都和“新娘子”三个字沾不上边呀。当初老可汗偏好腰肢纤细的汉人女子,于是便在聘书上求娶汉人腰最细的公主,奈何他老人家一生杀孽重福泽薄,没等到圣旨送达就过了身。伯力继位后,自然要子承父志迎娶老可汗的新娘。可让他没想到的是,这位行了六礼,八抬大轿迎回来的新娘竟然是昔日的同窗兄长——齐衡!

这tm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?!

欺负我们可汗死得早呢?!

“总之,这婚成不得!”伯力甩了袖子扭头就要出门,却被齐衡一把拉住。

“如何成不得?!”小公爷俨然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,柔柔弱弱的惹人心疼,就是手劲儿忒大了些,任伯力怎么扭也脱不开身。

“你,你先放开我!”新可汗的喜袖振得像蝴蝶翅膀一样哗哗作响。

“伯力弟弟给我个理由我才放!”

伯力对齐衡那信手拈来的委屈神情毫无招架之力,只得结结巴巴地斥道:“你们汉人言而无信,说好的嫁个腰最细的公主来……”

“真不巧,腰最细的公主在聘书到之前刚刚许了人家,上个月才办的喜酒呢。”小公爷咧着嘴,话家长般跟伯力解释,“喜饼盒子我给装了汗巾帕子一并带来了,你等着我拿给你看!”

“我才不要看那劳什子盒子!你们收了聘书,却不给人,岂是仁义之举,君子所为?”新可汗挣脱不开小公爷扣着他腕子的手,急出了一头汗,连平日里用不到的成语也给一股脑憋了出来。小公爷却没了先前那副委屈模样儿,舒了眉展了颜,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绣了元宝和玫瑰的汗巾帕子来替伯力擦汗,“伯力弟弟别气,虽说公主嫁了人,这不是赔了个腰最细的公爷给你吗?”

齐衡温温和和的声音叫伯力一时晃了神,他回过头来与齐衡对视,只见那双含笑的杏眼里满是真挚与柔情,伯力不禁好奇,当初那些事,他真的都给忘了?

恍惚间,那双眼睛的主人又笑了起来,手下使力,不容置喙地将他拉近跟前,鼻头贴着鼻头,呼出带着酒味的热气,对他说:“伯力弟弟,难道忘记了你我的约定?”

此话一出伯力便知道齐衡对当年的事还记得分明,只得闭了眼,心中默念三声:作孽啊!

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,新可汗伯力缩着脖子,皱着两层抬头纹张嘴就要拒绝。却被小公爷“你敢说个不字”的眼神吓得闭了嘴,然后愁出了第三层抬头纹。

说起这让伯力头疼的往事,还得追溯到新可汗还是突厥质子的时候。小小年纪的异族少年被送去与王公贵族的子弟们一同念书识字,虽说年岁相仿,但伯力还是因为与中原人格格不入的气质被同窗们排斥,背地里以“蛮子”笑他不说,还时不时捉弄他。草原男儿哪里受过这番屈辱,却因着家国利益敢怒不敢言。唯独有一人对他和旁人不同,就是那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,总在他受欺负的时候护着他。齐衡比别的孩子要稍大一些,已及了冠,有了字,又因着家世,在同窗中说话也别有分量,往往他一出面,不管哪家府上的少爷都得低了头乖乖听训。

伯力渐渐地依赖起了齐衡,敬重他如亲兄长一般,乖乖地喊一声“元若哥哥”。那时候他以为齐衡是京城最粗壮的一棵大树,什么风雨也吹不倒。他甚至天真地想着,等他长大了,回到草原也要像当初齐衡护着他一般,护着齐衡。

然而,伯力低估了小孩子最单纯的恶意,也低估了自己在风雨中飘零的自尊。当越来越多的同龄人笑着咒骂他成了齐衡养的小媳妇儿的时候,这位突厥少年终究是忍不住和人打了一架。

“胡说!额吉说我是草原上的巴尔特,是突厥人的英雄!怎么会是别人的媳妇!”

“呸!小爷我从未见过躲在别人身后的英雄。你们突厥的英雄竟都是吃软饭的不成!”

“你闭嘴!再胡说我就打你!”

“我偏说!伯力是齐衡的小媳妇儿!哈哈哈!伯力是齐衡的童养媳…啊!!!”

挑事的某家公子被打断了一颗门牙,他父亲连夜参了一本,伯力也因此被罚了月余禁闭。

齐衡第一时间给质子府里下了拜贴,却被退了回来,只好差人送去了樊楼新上的各色果子和甜酒,又送了几册解闷的话本去。

一天夜里,伯力正对着月亮发呆,被翻墙而来的齐衡吓了一跳。

“元…齐小公爷,你来做什么?”

“我不放心伯力弟弟,便来看看。你怎么不叫我元若哥哥了呀?”

“我很好,不劳挂心,你快走吧!”

伯力起身关窗却被齐衡拦住翻身进了房内。他拉住伯力的手捏了捏,眉头便拧在了一块儿:“几日不见越发消瘦了!伯力弟弟,上次的事你怎么不差人来找我?被你打的那孩子是李太傅长孙,不好惹的很。你,唉,鲁莽了!”

伯力本就气不过,“鲁莽”二字更是像针尖一下戳着他的痛处。他想念额吉,想念草原上无拘无束的生活。那时他多么的自在,不像现在受人屈辱却不能反抗,汉人宫里寄人篱下步步惊心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!

“伯力弟弟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伯力甩开齐衡的手,“别再假惺惺地对我好了,你们汉人都是一样的奸诈狡猾!”

“我,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。”齐衡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震怒吓着了,顿时红了眼眶。

伯力向来禁不住齐衡流泪,只得冷了神色侧过脸,狠心道:“我伯力,堂堂七尺男儿,不是你养的小媳妇,更不用你如此嘘寒问暖!齐小公爷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!”

那边沉默了片刻,低低传来一声轻笑:“无妨,以后我给伯力弟弟当媳妇儿。”

“你!”伯力从未听伯力说过如此没轻没重的话,登时臊红了脸,也不顾自己还在气头上,转过身面对着齐衡,“你们汉人,果真没脸没皮!”

那天齐衡后来是怎么给他撵走的伯力已然记不清了,只是后来禁足期间,伯力再没有见过齐衡一次,就连解禁后的拜贴也都给他退了回去。再见到齐衡已是他回草原的日子了。

那时他整装待发,齐衡带着不为站在质子府前,等他刚迈出门槛就迎了上来。

“伯力弟弟,你一直不肯见我,我只好在这里守着你。”说罢便让不为从车里搬下好多东西交给伯力的随行管家,“这一路颠簸我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,特地在樊楼定了月余的干粮,是你喜欢的口味,你只许一人吃,不许给了旁人!还有那些坐垫和被褥,都是我差人在司造局里定的,都是今年的新棉,又轻巧又暖和,你路上垫着,再抖的路也不怕!还有……”

“噗!”

“伯力弟弟,你笑什么?”齐衡见伯力笑了自己也笑开了,眼睛眯成一条缝,是伯力记忆里最熟悉的模样。

“我笑齐小公爷嘘寒问暖的样子,活像那赶考前为丈夫准备行囊的妻子。”话音刚落,伯力自知失了礼,便红着脸尴尬地咳了两声。

齐衡却淡定地把一方绣了元宝和玫瑰的汗巾帕子塞进伯力领口,轻轻抚了抚,好似安抚伯力的心一般,说到:“我不是说了吗,我给你做媳妇儿!”

“我只当那是玩笑话,你我皆是男儿,怎能结亲!”伯力本想辩驳,转念又想,这一别恐怕此生不会再见,何必非辩个黑白呢,便不再说话。

“我当真便好了,伯力弟弟只别忘了我就好。时辰到了,快出发吧,此去万里,万望顺遂!”

回忆到此为止!

伯力没想到齐衡真能跑来履行诺言。

早知道当时还是辩一辩了!

新可汗心中再默念三声:作孽啊!

“伯力弟弟可有话想对我说?”齐衡探头询问,几乎要亲在伯力脸上。伯力无处可逃,只好结结巴巴地说“我……当时年轻,言行不当之处,多有得罪!还望小公爷见……”

“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!”齐衡一手扣着伯力的腕子,一手轻柔地抚上伯力的额头,“你可知,曾经有人将我比做雄鹰。但认识你之后,我便明白,你才是草原上那振翅高飞的鹰,而我不过是只家养的鸟儿,笼中的雀罢了。我更知道,宫墙于你而言就如同兽笼;人们逼你学的三纲五常,礼仪教条,甚至是宫里的生活,都无不在折你的翼,搓你的爪!我感受的到你的愤怒,所以我早早便视你为知己,想同你亲近。只可惜,你拒所有人都于千里之外,竟比我当年追过的那盛家小六还要清高。那样也好,我便只当自己是个养鹰人,饲养你,驯化你,爱你,然后再亲手放你回到草原。所以,你当初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,我都不生气!”

这番话说的真挚,让伯力羞涩的直想逃离,齐衡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。伯力因此在齐衡晶亮的双眸里看见了自己。他眼神至情至爱,仿佛一潭秋水就这么把伯力泡在里面,荡漾起伏,无限沉沦。

“我送你的帕子呢,还在么?”

“在。”伯力乖乖地应着,从胸口掏出了一块儿半新的帕子,上面绣着一块元宝和一朵玫瑰,同齐衡手里这块凑成了一对。

“真乖!”齐衡低头在伯力嘴上啄了一口,“伯力弟弟,我放你逍遥了几年,如今……是不是该跟我的雏鹰讨些利息了?”

-the end-

写不动利息了눈_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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